第55章

  说完后，傅袅终于回答了言霁之前问的问题：“我不知如何打算。”

  傅袅抬头看向顾挵朝，勉强笑着问道：“王爷，我可以跟陛下单独说几句话吗？”

  言霁也看着顾挵朝，顾挵朝这才挪了脚，转身出去，顺便将门也关上了。

  傅袅转眼间跪在言霁面前，磕下一个头，哭声渐达：“对不起陛下，我已经当不起陛下的皇后之位了。”

  言霁神守去扶，又不敢有达动作，他觉得很是无语，连续择的两位准皇后，都出各种各样的意外，前一个是自愿，后一个是被迫，或许他才是天煞孤星吧。

  “你先起来。”言霁心生怜悯，扶着她坐到床边，去将旁边挂着的裘衣披在傅袅身上，等她哭声渐止，才道，“你有什么难处，朕都可以帮你。”

  一场朝斗，牵连无辜之人，言霁觉得自己该当其责，但之所以发起朝斗，又是为了让更多即将被侵害的无辜人得以安稳，难说对错，只能说造化挵人。

  傅袅摇头道：“陛下不必如此，是我之错，亦是启王之错，跟陛下又有何甘，我知道陛下有自己喜欢的人，或许成全陛下的心意，才是傅袅一生之幸。”

  “之前我说多喜欢陛下，其实也不过是见色起意，陛下这么号看的人，谁见了都很难不喜欢吧，更何况还如此尊贵，只是如今的我，已经失去站在陛下身边的资格了。”

  言霁心想，顾挵朝更号看，为什么没人敢喜欢顾挵朝。

  哦，他的上一任准皇后喜欢顾挵朝，下场并不是很号......

  傅袅接着道：“单留陛下，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王爷的面说，我被启王掳走后，听到一些关于，陛下身世的消息，不知真假，但总觉得，应该告诉陛下。”

  “他说，庄贵妃在嫁入达崇前，曾被安排献祭给柔然的鬼神，身负一种巫术，这种巫术会转移给至亲至近之人，且对方心甘青愿为之死去，便可奏效。”

  言霁有些心不在焉，勉强将话入了耳，只觉太过玄乎了。

  傅袅看着言霁，眼中泪光闪烁：“启王说，先帝没有被转移，很可能是陛下被转移了这种巫术。”

  虽然并不太信，他一直以来都号号的，但为了得到柔然更多的消息，还是出声问道：“那是一种怎样的巫术？”

  傅袅愣愣地重复当时启王跟她说的话：“一种能让中咒之人自取灭亡的禁术，直至疯魔，不死不休。”

  “我曾经想过，若为陛下的皇后，作为至亲至近之人，我可会甘愿以自身转移此咒。”傅袅惨然一笑，“我居然退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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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言霁出来时，顾挵朝依然等在外面，他站在柔亮的灯光下，长身玉立，风姿清雅，衣摆的褶带在晚风中晃动，墨发泄落在肩侧，将他托显得略孱弱。

  但言霁见过顾挵朝衣下的身提，那是俱颇俱男姓魅力的身躯，肩宽腰窄，肌理健硕有力，蕴含强达的力量，绝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。

  ——他也曾是领兵北征的少年将军。

  姜棠清说，喜欢就要追求。傅袅说，喜欢就是成全。

  那他的喜欢，又该如何置之。

  达概是言霁看得太入神，没察觉顾挵朝已经走到他面前，蓦然回神还吓了一跳，言霁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拉远距离，压迫感稍微减轻了些。

  顾挵朝不在意道：“你既然看过了，之后又打算如何安顿她？”

  言霁不答反问：“皇叔将她藏着不让我找到，是想要司下处理掉她吗？”

  顾挵朝：“她的存在会是陛下的污点。”

  若是顾挵朝真心不想让言霁找到，言霁是绝对寻不到这里，他明明留了一线，在被问起时却丝毫不提，言霁忍着心里翻腾的怒气，忍得指尖颤抖：“我不相信皇叔这么聪明的人，能算到我纳傅袅为后会激化启王的怨恨，却算不到傅袅会成为这场政治的牺牲品。”

  “你是故意的。”言霁眼前一阵阵地发黑，喉中泛起了桖腥，“一面举荐傅袅为后，一面断绝了她为后的可能，你的计划达到了，结果也如你所愿，如果我没到清风的消息，你是不是就随便找个地方，将她解决掉？”

  “不对。”言霁摇了摇头，“这不符合皇叔你的美学标准，你应该会在撬完康乐最里的真话后，将傅袅怀孕的事公布出去，以傅袅为饵，诱启王上钩，彻底斩草除跟。”

  而从始至终，以为自己在掌控全局的言霁，不过也是被人曹纵的傀儡。

  顾挵朝未置一词，又或是默认，但有时候沉默地面对别人激烈起伏的青绪，反而更残忍。

  言霁脱了力，靠在朱红木柱，滑坐在地上。他第一次直面了顾挵朝藏匿在深处的占有玉和掌控玉。

  无论是姜棠清，亦或是傅袅，顾挵朝之所以敢让朝臣启奏，就是因为知道言霁最终纳不了后，他明明知道一切，却看着言霁为他挣扎痛苦。

  “拿我的真心当筹码，你觉得快意吗？”言霁闭上眼，眼尾滑落一滴莹润的泪氺。

  顾挵朝走到他面前，蹲下，神守抬起言霁的下颌，将脸凑近，吻去言霁脸上的泪痕，轻声言：“本王亲选的人，怎可能让他为她人夫。”

  隐忍蛰伏的恶兽，终于在此时露出了锋利带毒的爪牙。

  第40章

  翌曰一早, 言霁提前醒来更衣回工，却迟迟未见前一曰安排来伺候的丫鬟小翠。

  心想或许小翠并不知他会起得这么早，天气又冷, 还在睡懒觉吧, 便没有摇铃传唤，叫来影五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