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前夕

  章嬷嬷被拖走,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虞氏的身上。

  虞氏脸色一片惨白,正要起身下床,宋泓远道:

  “母亲和拂衣留下,其他人出去。”

  瞿氏等人知道宋太傅这是给虞氏面子,要私下处置她,自觉地听命出去。

  没一会儿,房间中剩下虞氏,宋泓远,宋老夫人和宋拂衣。

  觑着宋泓远即将爆发的怒火,虞氏也顾不得虚弱从床上下来跪到他面前,痛哭流涕地说道:

  “老爷,妾身也不想用计对待拂衣,实在是气不过她没有将我放在眼里的态度。好歹我也是宋府的当家主母,挽星,子濯又接二连三地被她欺负,所以......”

  “所以你就用腌臜的手段来陷害她?要是没有许昌作证,拂衣就被你冤枉死了,在府中也抬不起头来。”

  宋泓远气得身子发颤,对虞氏充满失望。

  他接宋拂衣回来虽是要宋挽星替嫁,但宋拂衣始终也是他的女儿,并不想让她受太多的罪。

  “此事是妾身的错,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
  “还敢有下次,这次你差点害苦我了。”

  听出了他话中的异样,宋老夫人问:

  “太傅,此话怎么说?”

  宋泓远看向宋拂衣:“还不是为了她。今日上朝,陛下赞誉沈烬舟胜仗归来,钦封他为一品神威大将军。下朝的时候定远侯亲自找到我,说在回京的路上拂衣一路悉心照顾小侯爷,让我举办一场接风宴,告诉全京城拂衣是他定远侯府的未来儿媳,到时他会携夫人一同出席。”

  有了定远侯的插手,拂衣的这场接风宴是必办不可。

  “回府后,儿子想将这事交给虞氏操办,岂料得知拂衣将她推下水,弄得我烦躁,一时在气头上差点把拂衣关起来了,谁知事实竟是虞氏自导自演,闹了这么大一场,实在是令人烦心。”

  他的话宋拂衣心中微禀,是沈烬舟让定远侯到宋泓远面前说这话的吗,为什么?

  沈烬舟怎么知道她想做什么?

  宋老夫人道:“原来是这样,看来,拂衣的接风宴是必须举行了,不仅得举行,还得大操大办。今日出了这样的事,虞氏怕不能胜任这份重担了。太傅,你看把宴会的事交给谁来办。”

  宋泓远皱着眉心,府中以往操办宴会的事都是由虞氏来做的,她经验丰富,办事得体,没给太傅府丢过颜面。

  至于其他人,二房媳妇瞿氏主要经商,这种全是贵族中人的喜好怕是会考虑不周。

  三方媳妇俞氏出生不高,且从未经手过举办宴会的事,难以撑起大场子。

  思前想后,他找不到合适的人,虞氏眼珠子一转,自告奋勇道:

  “老爷,不如将这事交给妾身来办吧。云水亭一事妾身对不住拂衣,心中懊悔,这是一个能弥补的机会,妾身一定尽力操办,让大小姐风风光光回府。”

  借此弥补?

  宋拂衣正愁虞氏会以落水生病而推脱举办宴会的事,她却自己主动接了过去。

  宋泓远实在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,对于虞氏的提议,他倒是想授意,又担心宋拂衣的反应,于是看向她:

  “拂衣,你觉得呢?”

  担心宋拂衣会拒绝,虞氏忙诚恳道:

  “拂衣,今日的事是我不对,你要是不肯原谅我,不愿让我为你举办接风宴,那我将愧疚难安,夜不能寐。”

  宋拂衣弯唇一笑:“夫人哪里的话,我不是不愿,是担心夫人的身体......能否经得住这劳累?”

  知道宋拂衣松动了,虞氏问宋泓远:

  “老爷,接风宴几日后举行?”

  宋泓远道:“三日后,拂衣回来有两日了,不宜拖得太久,以免让定远侯那边有意见。”

  虞氏道:“三日,来得及,我不过是做好安排,吩咐下面的人去采办做事,不会太过劳累,没问题的。”

  她都这样说了,当然得顺手推舟答应下来了,宋拂衣道:

  “有劳夫人。”

  马上要筹备接风宴,诸事繁忙,虞氏落水尚在病中,宋泓远暂时对于云水亭一事不惩罚她,一切等接风宴之后再说。

  所有人离开后,得知宋拂衣如愿以偿地要举办接风宴,宋挽星惊怒交加:

  “母亲,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?定远侯府真的那么宝贝宋拂衣那个贱人吗?连我们府内的事都要管,他们的手会不会手伸得也太长了!”

  虞氏道:“你急什么,我的话还没说完呢。”

  宋挽星问:“母亲,你想到新的计划了?”

  虞氏眼中迸出寒光:

  “这次宋拂衣让我栽了那么大的跟头,我岂会饶了她?举办接风宴对她来说是人前露脸的好事,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,也是一个让她在人前丢脸的好机会!”

  宋拂衣不是想让更多的人看见她吗?

  那她就让所有人看看,她这个从乡下来的小贱种有多么上不得台面!

  “小姐,接风宴重新举办是好事,可小姐为什么要同意让虞氏来主办啊?她肯定会暗中做手脚毁了宴会的。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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